發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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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病
周家家大業大，就算是一村之長也得賣幾分面子，老者雖然表面上說著是周家的不對，但實際是在借機維護他們。
顧青青心頭冷笑，早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出，她面色沈靜道：“村長，我顧青青本也不是什麽得理不饒人的脾氣，但今日周家打了我弟弟妹妹，還砸了我攤，這個啞巴虧我不能就這麽白白的吃了。”
“這攤上的東西按價賠償我能接受，但如果他們覺得是我顧家冤枉了人，那我可以去潭州城請官府來了斷這樁事，是我們的錯我絕不推脫，可若不是，那就是周家……”
“顧妹妹，顧妹妹。”周家大嫂一聽她要上官府，臉色頓時變了，上前來拉住她道：“妹妹，咱們一個村子的都是自家人，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叫官呢，今日完全是個誤會，我這兄弟也是氣糊塗了才會做出這種不入眼的事情的。”
周家競選村長在即，他們哪裏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驚動官府，周家大嫂握住顧青青的手，連連懇求道：“妹妹，你就寬宏大量原諒他這一回吧，嫂子在這裏替他跟你道歉了……”
文家老者身為一村之長，最看重的就是村子的聲譽，同樣也不想因為這點芝麻大點小事掃了自己的面子，他沈吟了片刻對顧青青道：“是呀顧丫頭，楊柳村裏的事情咱們就在村子裏說開了嘛，沒必要鬧到外面去。”
“你若是覺得價錢賠低了，那我就讓周家崽子再多加一倍，這樣成嗎？”
果然，在這個貧窮與權勢並存的時代，有錢人的權利要遠比普通人更大，他們有錢能使鬼推磨，任何事情在他們眼裏都能用錢銀來解決。
顧青青心頭覺得好笑，說：“村長，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，我弟弟妹妹他們——”
“我們道歉。”周家大嫂像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，打斷話道：“今天確實是我兄弟行事太過分，不應該動手打人，我讓他們給你賠不是。”
說著，便將周幺崽夫婦往前推了一把，使眼色道：“去，快去給弟弟妹妹道個歉，你們幾十歲的人了，怎麽能跟兩個孩子動手呢。”
“大嫂，我好歹也是挨了耳光的。”周幺崽不服氣道：“憑什麽要讓我們先道歉！”
秦子瑤也附和道：“就是啊，架是一起打的，要道歉也是她先跟我們道！”
周家大嫂已經快要被這沒腦子的兩口子氣死了，怒道：“讓你們道歉就道歉，哪裏來的這麽多理由！”
她揪住周幺崽的耳朵：“死性難改，你要是再無理取鬧，我就回去請爹過來！”
周家老爺子今年七十多歲了，是楊柳村出了明的暴脾氣，家中三個大兒子幾乎是被他揍著長大的，即便是最得寵的周幺崽，在他跟前也不敢甩臉子。
“這麽大點事，用得著驚動老爺子嘛！”
周幺崽一聽這話蔫兒了氣，吃痛掙脫耳朵，說：“不就是道個歉嗎，只要這災星承受的住這一句對不起，我說十句都沒問題。”
威脅她呢！
顧青青冷哼一聲，說：“周少爺有權有勢的，這句道歉我恐怕是真的承受不了，要不還是縣衙見吧！”
“你！”
周幺崽氣得咬牙切齒，那眼神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，但看見自己大嫂的眼神又生生忍了下來，冷笑著上前一步說：“好，好，我道歉……”
“對不起！”他沖著顧心安與徐杏堯萬般不情願地低了一頭，眼中氣焰囂張，“這樣可以了嗎？”
兩個孩子沒有說話，嚇得躲到了顧青青的身後。
周家大嫂又叫周家幺媳，說：“子瑤，你也去。”
“不必了！”顧青青知他們並沒有想誠心道歉，不想在此事上浪費時間，說：“適可而止，我顧青青不是胡攪蠻纏的人，只希望周少爺今後好自為之，別再覺得我顧青青的弟弟妹妹好像很好欺負一樣。”
“那是那是！”周家大嫂見她松口，連忙陪笑道：“顧妹妹放心，日後我定好好管教我這兄弟，你大人大量，今日這事過去了，可就千萬別放在心上了。”
“我知道周大嫂是個明事理的人。”顧青青不是不辨是非之人，聽她都這樣說了，便也不再計較下去。
她轉身朝文家老者微微鞠了一躬，道：“今日之事，勞煩村長了，青青先在這裏謝過。”
“顧丫頭，客氣了。”許是見顧青青態度禮貌，老者陰沈的臉上緩和了些，他點點頭道：“既然事情說開就成了。”
“都散了吧！”他拄了拄拐杖，轉頭對眾多圍觀的村民揮手道：“別看了，該幹啥幹啥去。”
村長發話，無人敢怠慢，四下人群立刻散開，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攤前。
周家夫婦冷臉瞪了眼顧青青，不屑地甩袖離去。
“顧妹妹，今日你攤上的損失，我們周家會如數賠償的。”臨走時，周家大嫂笑呵呵地對顧青青道。
也不知是因為這一聲妹妹叫得太過順口，還是因為她的態度與楊柳村人實在格格不入，顧青青總覺得她並沒有表面這麽好相處。
反而有些像是……一只笑面虎。
看著幾人背影消失在集市盡頭，顧青青緊繃的情緒才稍稍松緩下來。
但不知為何，她這一放松，反而感覺心頭隱隱有痛意湧了上來。
“青丫頭，沒事吧。”徐婆婆見她面色蒼白，趕緊迎上來要扶她。
“沒，沒事……”顧青青額間滲出了汗珠，她強忍著不適，還想彎腰去拾散落在地上的玩具。
可剛一低身，她就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來氣兒了，同時心口的窒息感與痛意也越來越強烈。
顧青青眼前一黑，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上癱軟下去。
“心安——”
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支撐住身體，勉強擡起手臂，拉住顧心安的手，說：“回，回家……”
正在撿球的徐杏堯嚇了一跳：“顧姐姐！”
“姐姐！！”顧心安看到她慘無血色的嘴唇，像是頓時明白過來了什麽，慌忙上前將人扶住。
原主的病犯的太突然了，顧青青來不及收拾地上的爛攤子，更不想讓集市上的人看出端倪，她強撐著一口氣，緊緊抓住顧心安的手。
“玩，玩具不要了，扶姐回家……”
“快快，快送你顧姐姐回去。”徐婆婆看出來她是犯病了，壓低聲音道：“這裏攤子我來收拾，你們先走。”
兩個小家夥嚇得都快哭出來了，一人扶起一只顧青青的胳膊，慌張地往回走。
天色漸晚，陰沈的疊雲遮蔽住了天際的光亮，空氣中散發出潮濕的味道，看樣子仿佛是要下大雨。
集市上的人見狀，紛紛整理攤位，打算收工回家。
這一次發病，比先前要嚴重很多，顧青青疼得已經甚至不能自主呼吸，顧心安一邊扶著她走，一邊像她記憶中那樣摩挲著她的後背。
“顧姐姐，她到底怎麽了？”徐杏堯還是第一次見顧青青犯病，急得哭了出來。
好在集市上的人都在忙著收攤回家，沒有註意到他們三人匆匆往回趕的樣子。
天邊白光炸閃，一道驚雷下來，暴雨如瓢潑般傾盆而落。
冰冷的雨珠子砸在額間，顧青青心口越來越悶沈，這種感覺與記憶中原主病死前的一模一樣，這讓她有些心慌。
少年緊握住她的手心在微微發顫，她想張口說點什麽安慰他，可就在在離家還有幾丈遠的距離時，她眼前一黑，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“顧姐姐！！”
徐杏堯感覺到自己扶著的胳膊失去了力量，嚇得大哭出聲，喊道：“心安哥哥，顧姐姐她死了，她死了，嗚嗚嗚……”
顧心安把唇咬出了血痕，沒有吭聲。
顧青青的身體失去了支撐，漸漸軟了下來，小丫頭已經扶不住了。
小小的少年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，他推開院門，一人將昏倒的顧青青半背半扶的送回了房間。
“嗚嗚，顧姐姐，你醒醒……”徐杏堯被雨水淋濕透了，站在床前不敢往近靠，只能看著少年在房裏手忙腳亂。
顧青青躺在床上，臉色慘白如紙，就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，如果不是胸膛還在微弱起伏著，根本看不出來她還活著。
顧心安沒有哭，他找來幹凈的毛巾，將顧青青臉上和手臂上的雨水擦拭下去，小小的手摁上少女的人中，顫抖著掐了幾下。
可床上的人，並沒有反應……
他記得上一次顧青青這樣昏死過去時，自己就是如此將人掐活過來的。
為什麽這一次，會沒有用？
“心安哥哥，你繼續啊！”徐杏堯見他停下來，哭得更大聲了，“你救救顧姐姐，救救顧姐姐……”
少年紅了眼眶，慌忙地站起身，哽咽著喊出聲：“姐……”
“青丫頭，還好嗎。”徐婆婆淋著雨趕回來，將手中壞掉的竹籃和玩具匆忙放下。
看到床上沒有生息的顧青青，老人腿一軟，站顫巍巍地來到床前，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。
“青丫頭，青丫頭！”
小丫頭哭著跑過去抱住她：“奶奶，顧姐姐她死了，嗚嗚！”
“別胡說。”徐婆婆看著旁邊手足無措的少年，說：“孩子，之前你姐姐犯病用的什麽藥，趕快去拿來。”
“藥？”顧心安楞了一下，隨後反應過來，急忙點點頭道：“村東頭的藥鋪。”
他捏了捏拳，轉身往門外跑：“我這就去！”
“我跟心安哥哥一起去。”徐杏堯抹幹眼淚兒，起身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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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家大業大，就算是一村之長也得賣幾分面子，老者雖然表面上說著是周家的不對，但實際是在借機維護他們。
顧青青心頭冷笑，早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出，她面色沈靜道：“村長，我顧青青本也不是什麽得理不饒人的脾氣，但今日周家打了我弟弟妹妹，還砸了我攤，這個啞巴虧我不能就這麽白白的吃了。”
“這攤上的東西按價賠償我能接受，但如果他們覺得是我顧家冤枉了人，那我可以去潭州城請官府來了斷這樁事，是我們的錯我絕不推脫，可若不是，那就是周家……”
“顧妹妹，顧妹妹。”周家大嫂一聽她要上官府，臉色頓時變了，上前來拉住她道：“妹妹，咱們一個村子的都是自家人，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叫官呢，今日完全是個誤會，我這兄弟也是氣糊塗了才會做出這種不入眼的事情的。”
周家競選村長在即，他們哪裏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驚動官府，周家大嫂握住顧青青的手，連連懇求道：“妹妹，你就寬宏大量原諒他這一回吧，嫂子在這裏替他跟你道歉了……”
文家老者身為一村之長，最看重的就是村子的聲譽，同樣也不想因為這點芝麻大點小事掃了自己的面子，他沈吟了片刻對顧青青道：“是呀顧丫頭，楊柳村裏的事情咱們就在村子裏說開了嘛，沒必要鬧到外面去。”
“你若是覺得價錢賠低了，那我就讓周家崽子再多加一倍，這樣成嗎？”
果然，在這個貧窮與權勢並存的時代，有錢人的權利要遠比普通人更大，他們有錢能使鬼推磨，任何事情在他們眼裏都能用錢銀來解決。
顧青青心頭覺得好笑，說：“村長，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，我弟弟妹妹他們——”
“我們道歉。”周家大嫂像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，打斷話道：“今天確實是我兄弟行事太過分，不應該動手打人，我讓他們給你賠不是。”
說著，便將周幺崽夫婦往前推了一把，使眼色道：“去，快去給弟弟妹妹道個歉，你們幾十歲的人了，怎麽能跟兩個孩子動手呢。”
“大嫂，我好歹也是挨了耳光的。”周幺崽不服氣道：“憑什麽要讓我們先道歉！”
秦子瑤也附和道：“就是啊，架是一起打的，要道歉也是她先跟我們道！”
周家大嫂已經快要被這沒腦子的兩口子氣死了，怒道：“讓你們道歉就道歉，哪裏來的這麽多理由！”
她揪住周幺崽的耳朵：“死性難改，你要是再無理取鬧，我就回去請爹過來！”
周家老爺子今年七十多歲了，是楊柳村出了明的暴脾氣，家中三個大兒子幾乎是被他揍著長大的，即便是最得寵的周幺崽，在他跟前也不敢甩臉子。
“這麽大點事，用得著驚動老爺子嘛！”
周幺崽一聽這話蔫兒了氣，吃痛掙脫耳朵，說：“不就是道個歉嗎，只要這災星承受的住這一句對不起，我說十句都沒問題。”
威脅她呢！
顧青青冷哼一聲，說：“周少爺有權有勢的，這句道歉我恐怕是真的承受不了，要不還是縣衙見吧！”
“你！”
周幺崽氣得咬牙切齒，那眼神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，但看見自己大嫂的眼神又生生忍了下來，冷笑著上前一步說：“好，好，我道歉……”
“對不起！”他沖著顧心安與徐杏堯萬般不情願地低了一頭，眼中氣焰囂張，“這樣可以了嗎？”
兩個孩子沒有說話，嚇得躲到了顧青青的身後。
周家大嫂又叫周家幺媳，說：“子瑤，你也去。”
“不必了！”顧青青知他們並沒有想誠心道歉，不想在此事上浪費時間，說：“適可而止，我顧青青不是胡攪蠻纏的人，只希望周少爺今後好自為之，別再覺得我顧青青的弟弟妹妹好像很好欺負一樣。”
“那是那是！”周家大嫂見她松口，連忙陪笑道：“顧妹妹放心，日後我定好好管教我這兄弟，你大人大量，今日這事過去了，可就千萬別放在心上了。”
“我知道周大嫂是個明事理的人。”顧青青不是不辨是非之人，聽她都這樣說了，便也不再計較下去。
她轉身朝文家老者微微鞠了一躬，道：“今日之事，勞煩村長了，青青先在這裏謝過。”
“顧丫頭，客氣了。”許是見顧青青態度禮貌，老者陰沈的臉上緩和了些，他點點頭道：“既然事情說開就成了。”
“都散了吧！”他拄了拄拐杖，轉頭對眾多圍觀的村民揮手道：“別看了，該幹啥幹啥去。”
村長發話，無人敢怠慢，四下人群立刻散開，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攤前。
周家夫婦冷臉瞪了眼顧青青，不屑地甩袖離去。
“顧妹妹，今日你攤上的損失，我們周家會如數賠償的。”臨走時，周家大嫂笑呵呵地對顧青青道。
也不知是因為這一聲妹妹叫得太過順口，還是因為她的態度與楊柳村人實在格格不入，顧青青總覺得她並沒有表面這麽好相處。
反而有些像是……一只笑面虎。
看著幾人背影消失在集市盡頭，顧青青緊繃的情緒才稍稍松緩下來。
但不知為何，她這一放松，反而感覺心頭隱隱有痛意湧了上來。
“青丫頭，沒事吧。”徐婆婆見她面色蒼白，趕緊迎上來要扶她。
“沒，沒事……”顧青青額間滲出了汗珠，她強忍著不適，還想彎腰去拾散落在地上的玩具。
可剛一低身，她就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來氣兒了，同時心口的窒息感與痛意也越來越強烈。
顧青青眼前一黑，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上癱軟下去。
“心安——”
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支撐住身體，勉強擡起手臂，拉住顧心安的手，說：“回，回家……”
正在撿球的徐杏堯嚇了一跳：“顧姐姐！”
“姐姐！！”顧心安看到她慘無血色的嘴唇，像是頓時明白過來了什麽，慌忙上前將人扶住。
原主的病犯的太突然了，顧青青來不及收拾地上的爛攤子，更不想讓集市上的人看出端倪，她強撐著一口氣，緊緊抓住顧心安的手。
“玩，玩具不要了，扶姐回家……”
“快快，快送你顧姐姐回去。”徐婆婆看出來她是犯病了，壓低聲音道：“這裏攤子我來收拾，你們先走。”
兩個小家夥嚇得都快哭出來了，一人扶起一只顧青青的胳膊，慌張地往回走。
天色漸晚，陰沈的疊雲遮蔽住了天際的光亮，空氣中散發出潮濕的味道，看樣子仿佛是要下大雨。
集市上的人見狀，紛紛整理攤位，打算收工回家。
這一次發病，比先前要嚴重很多，顧青青疼得已經甚至不能自主呼吸，顧心安一邊扶著她走，一邊像她記憶中那樣摩挲著她的後背。
“顧姐姐，她到底怎麽了？”徐杏堯還是第一次見顧青青犯病，急得哭了出來。
好在集市上的人都在忙著收攤回家，沒有註意到他們三人匆匆往回趕的樣子。
天邊白光炸閃，一道驚雷下來，暴雨如瓢潑般傾盆而落。
冰冷的雨珠子砸在額間，顧青青心口越來越悶沈，這種感覺與記憶中原主病死前的一模一樣，這讓她有些心慌。
少年緊握住她的手心在微微發顫，她想張口說點什麽安慰他，可就在在離家還有幾丈遠的距離時，她眼前一黑，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“顧姐姐！！”
徐杏堯感覺到自己扶著的胳膊失去了力量，嚇得大哭出聲，喊道：“心安哥哥，顧姐姐她死了，她死了，嗚嗚嗚……”
顧心安把唇咬出了血痕，沒有吭聲。
顧青青的身體失去了支撐，漸漸軟了下來，小丫頭已經扶不住了。
小小的少年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，他推開院門，一人將昏倒的顧青青半背半扶的送回了房間。
“嗚嗚，顧姐姐，你醒醒……”徐杏堯被雨水淋濕透了，站在床前不敢往近靠，只能看著少年在房裏手忙腳亂。
顧青青躺在床上，臉色慘白如紙，就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，如果不是胸膛還在微弱起伏著，根本看不出來她還活著。
顧心安沒有哭，他找來幹凈的毛巾，將顧青青臉上和手臂上的雨水擦拭下去，小小的手摁上少女的人中，顫抖著掐了幾下。
可床上的人，並沒有反應……
他記得上一次顧青青這樣昏死過去時，自己就是如此將人掐活過來的。
為什麽這一次，會沒有用？
“心安哥哥，你繼續啊！”徐杏堯見他停下來，哭得更大聲了，“你救救顧姐姐，救救顧姐姐……”
少年紅了眼眶，慌忙地站起身，哽咽著喊出聲：“姐……”
“青丫頭，還好嗎。”徐婆婆淋著雨趕回來，將手中壞掉的竹籃和玩具匆忙放下。
看到床上沒有生息的顧青青，老人腿一軟，站顫巍巍地來到床前，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。
“青丫頭，青丫頭！”
小丫頭哭著跑過去抱住她：“奶奶，顧姐姐她死了，嗚嗚！”
“別胡說。”徐婆婆看著旁邊手足無措的少年，說：“孩子，之前你姐姐犯病用的什麽藥，趕快去拿來。”
“藥？”顧心安楞了一下，隨後反應過來，急忙點點頭道：“村東頭的藥鋪。”
他捏了捏拳，轉身往門外跑：“我這就去！”
“我跟心安哥哥一起去。”徐杏堯抹幹眼淚兒，起身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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